许坤挑了挑眉，还以为武媚儿会说出如果我们不是敌对，你会爱上我之类的风花雪月的话。

但显然武媚儿内心纠结的不是这样的儿女私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试炼，真正有一天，需要牺牲你一人而保护万万千千的族人，你也会和现在一样，选择牺牲掉自已吗？”

“你的这个如果，是指我一旦牺牲后，就百死无生了是吗？”

武媚儿点了点头，这次许坤的结局，虽然很大概率不会真正死亡，可毕竟还有退路。

如果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呢？

“我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就像是那次敖广水淹江南基地市逼迫你出面，最终需要你被种下玄印，你选择站了出来。”

“以及之后你种种的冒险之举，但在赎运教的分析下，不管看似多大的危机，实则对你而言，都是留有后路的，对吧？”

这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深入龙庭，许坤对于自已能否保下小命，还是有信心的。

“我听明白了，你真正想要问的是，在大义和个人面前，我究竟会选择哪一个。”

武媚儿点头，这点是最困扰她的问题。

因为在受到人族逃逸气运的加持下，他们对许坤的认知，是他打算以个人意志强加在种族意志之上的自私自利之人。

说一句祸国殃民都不为过！

可今日许坤的果断选择，让她的这种认知产生了动摇。

诚如许坤所言，喊着响亮口号，试图恢复公天下的赎运教不一定是干净的，消灭许坤只是一个过程，真正分食许坤，才是目的。

那么，原本的白的不一定黑，原本的黑，会不会是白的？

这是一个求知的过程。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只有当真正走到需要选择的岔路口时，那时候的内心，才会给出你真正的答案。”

嗯？

许坤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武媚儿为之眉头一皱。

“这个问题很难吗？无非是在种族和个人之间做选择。”

“呵呵，不要把一件有着各种不确定因素的事情，以简单化，不久前我就在虎刹族借古人之诗说过，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如那江水滔滔的族人，不一定值得我牺牲自已去拯救，同样的，是什么情况，导致我需要面对这样的艰难选择？”

“这不是一个大和小，众和个的差别，任何的因素，都会影响最终的决定。”

“就好像你说，在人族一族和万族覆灭之间，你会作何选择一样，你确定这个问题，能有答案吗？”

武媚儿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如果是以毁灭人族一族，换取万族活着，那你会怎么选？

你挑一亿个人族之人，他们的答案都是保下人族一族，可不对等的选择，你能说这些人自私自利吗？

反之，万族肯定愿意牺牲人族一族换取万族生存的。

再极端一点，一辆火车需要从两个轨道上选择碾过去，一边是一个人，一边是一百个人，你选择哪个轨道？

这么说，那自然是选择牺牲一个人，救下一百个人啊！

可如果那一百个人是你的仇人，而那一个人，是你的母亲呢？

这就是一个需要其他各种客观条件加持下，才可以得到答案的问题。

无解！

“我...明白了。”武媚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