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该救谁(1 / 2)

柳腰扶 杨六六 2555 字 19小时前

被萧云笙这么一问,江月有些尴尬。

是闭上眼睛,哪怕到梦里。

脑子都能瞬间想起来,除了二皇子,也就只有傅家几人。

但傅家,和将军沾着亲家。

要杀她的人,若猜的不错,也和将军是最亲的亲人。

江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想起从前乌月镇总有喝多的婶婆拉着夫君和婆婆,问着千年难题。

娘亲和妻一一同落水只能救一个,该救谁。

事实上,手心手背都是肉,痛的都是最亲的人。

江月不想将军伤心为难,只能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试图蒙混过关。

其实脱口而出的却连一个字萧云笙都听不清。

“说什么大声点。”

江月想躲,早被看出她的念头一把拉回来。

只能轻咳了一声,江月稍微大声了一些道:“萧老太君。”

“什么?”

“萧老太君,您奶奶,从人出来我就怀疑她,是她安排我出府替她取东西,除了她也没人知道我的动向。行了吧。”

“她不会。”

萧云笙下意识的开口替萧老太君开脱。

快的几乎江月的嘴巴都还没合起来,只能缓缓的闭上。

在萧云笙心里,萧家,家人,尤其那是养育他长大的奶奶,自然是维护到底。

任何感情都比不上的。

她理解。

从一次见面后,萧老太君对她就虎视眈眈,敌意十足。

那股子莫名其妙的讨厌到底怎么来的,她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回去?”

江月唉声叹气:“将军,不是很着急的让我去取东西吗?怎么现在又不去了。”

一想到萧云笙是为了不让她去万宣楼随意指使她出来办差事,还险些死在萧云笙过去的红粉知己手里,江月总有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下萧云笙,心里越发为以后去万宣楼更要比平日提起十万份的小心应对而叫苦不迭。

可面上却还是掩住神色讨好的笑道:“将军您的马在哪?回去咱们两人不用同骑吧。”

方才萧云笙身形如同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她都没听到马蹄声。

就连现在入眼处都只有她的一匹马悠哉的吃着草。

一声哨鸣。

萧云笙的马不知从哪直接一跃而出,神清气爽的喷着响鸣,硕大的马蹄行动生风,好不潇洒。

和江月的马站在一处,宛如一个正品一个赝品,立刻就分了高下出来。

就如同方才,她乱了头发,受了伤,就连衣袍都皱皱巴巴的被割破了几块。

可萧云笙连根头发丝都透露出俊逸……

刚在胡思乱想,手上的东西被萧云笙接了过去。

江月这才反映过来,方才随手接住萧云笙扔过来的小盒子光顾着说话,还没来得及打开一看。

指尖萧云笙打开,从里面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根发簪。

这是她离开时留在府里的。

回来后还不曾想起这簪子,没想到被萧云笙一直带上身上。

萧云笙神色淡淡的捏着那个簪子,朝着她挥手:“过来。”

嗯?

江月忍住回头去看身后还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冲动。

愣愣的走到萧云笙的身边。

只觉得脖子一凉。

满头的青丝被萧云笙拢起,那根簪子在发间穿梭。

萧云笙在给她冠发……

指尖在发丝中穿梭,带来的细密浅浅的酥麻感,让江月一阵恍惚。

如同之前每一次挽发。

都说女子挽发的模样是最美的,用长发能绾住君心。

可此刻,江月心不受控般,被发间细密的触感网住。

“将军……”

喃喃声让萧云笙突然清醒过来,眼眸细微的幽深。

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后,重新快速的梳起。

将那根簪子插在江月的发上。

“日后,莫要再丢掉了。”

江月愣愣的摸向头顶。

只是脸颊莫名的有些温热。

不敢去看萧云笙的眼色。

空气中两人之间的氛围无形中仿佛变得奇怪。

等萧云笙翻身上马,回头见她半天不动狐疑的甩了甩鞭子。

江月摇了摇头忍不住自嘲自己的多心,跟着一起上马回了萧家一起往京城的方向回去。

傅府里。

莲花池。

傅蓉捏着一把鱼食逗弄着水里的锦鲤。

漫不经心的转眸看着跪在面前的苏嬷嬷,伸出手指敲了敲放鱼食的瓷坛,不满的轻嗤:“举高些,蠢材,在我身边越久连这点活都干不好。”

随手撒了一把鱼食,看着水里争先恐后抢食的鱼儿,捂着唇娇媚的笑个不停。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你刚才说些什么?”

苏嬷嬷手早就举得酸痛,膝盖跪在细小的鹅卵石上生疼,却在傅蓉的视线转过来时连一个痛苦表情都不敢有。

额头的汗低落,讨好的小心翼翼:“回主子,是……是那批人递了消息进来,行动失败了。”

“哦?”

女人脸上的笑意淡去,将手上的鱼食全部扔进池塘里,转身坐在榻上,随手拿起桌子刚泡的新茶,瞥着浮沫淡淡的开口:“怎么回事?不是找的那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连一个丫鬟出身都杀不死?”

“是,本来那人不知怎么的,确实是自己出了城,派去的人立刻就跟着,等那阉人一停下就缠斗起来,还割伤了他的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将军在那阉人出门后立刻就紧跟着他身后一起出去了,还伤了我们的人救下了那也阉人,就差一点点……”

“混蛋。”

杯子被狠狠砸落在地上,滚烫的水四溅的迸开撒在了苏嬷嬷的身上,烫的她眼眶顿时红成一团却连惊呼都不敢发出。

“本宫就让你找人做了这么一件事,到现在都做不成,一个阉人都杀不死,这些人叫什么杀手?传出去不叫人笑话?”

将手里的瓷缸放下,小心翼翼的活动着手腕,挪着腿到傅蓉的身边,轻柔的捧起她垂在桌子边的手腕,果然见到染得鲜红的指甲断成了几节,不免怜惜道:“你可要自我保重,好不容易留成这样水葱一样的指甲,这么漂亮的颜色岂不可惜,万一再气坏了身体,将军岂不心疼……”

“你在胡说什么?”

不悦的抽回自己的手,傅蓉看着断裂的指甲,忍不住的心烦意乱:“本宫现在就算是晕倒在他面前,那个人都不会心疼本宫半分,更何况只是一对指甲。景言上次,连再无关系的话都说的出口……”

说着眼里就起了雾气,咬紧着唇转过去不住的流泪。

苏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又很快的消失。

继续开口蛊惑道:“你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不是?将军当时说那话还不是因为气自己,也生着你你的气……”

见傅蓉微微安静了些,苏嬷嬷直到她正在听,立刻抓住机会压低了嗓音继续道:“你是救了他的人,这份恩情将军就得还,这么多年除了您,将军身边再没了别人,这放在从古至今,有谁做到了?”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