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铠摇头:“许兄,你可别,你可千万别给我留面子,我这个人脸皮厚不要脸,你要给我留面子我会觉得你许杰无能,所以啊!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才学来吧!”
“你....你....”
“你什么你,滚开!”李峰铠实在是不想跟这种小人掰扯,他一屁股把他撅到一边去了。
只见他提笔挥洒写道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文会场上,李峰铠声线清朗诵罢诗句,满座公子皆面露疑色。
有人冷笑拍案:“李公子本就一介武夫,怎能写出这等清逸之句?必是剽窃而来!”
议论声中,唯有李靖与陈高远拂袖而起,目光灼灼。
李靖抬手止息喧哗,朗声道:
“诸位何故先入为主?且看这诗——‘人闲桂花落’,闲字先点心境,方见落花从容;
‘夜静春山空’,静字再拓境界,空而不虚。
春山桂子本非凡品,落英簌簌间自有林下之风,此等细腻观察,非亲身临境者不能道。”
陈高远踱步至诗卷前,指尖轻点纸面: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尤为精妙。
月升惊鸟,鸟鸣人静,以动破静却愈显空寂,恰如丝竹之音骤起,反衬雅集之幽。
此等‘动静相生’之笔,需胸有壑谷方能驾驭,岂是抄袭可得?”
他转身向李峰铠拱手:“我等虽与李峰铠公子初识,但李公子今日所表现淡定从容,定然是满腹经书,令在下实在佩服。”
李靖亦慨然道:“诗道贵新,更贵真。此诗字字见性灵,句句含机杼,分明是李公子自家心血,何抄之有?”
二人话音落处,席间窃语渐低。
陈高远取过酒盏斟满,笑递与李峰铠打趣道:“没想到三弟不但武功厉害,这作诗也如此让人惊叹,可谓文武全才,你让我们怎么活哦哈哈!”
李峰铠接过酒盏与陈高远对饮哈哈大笑:“二哥何必自拙,过度谦虚可就不好了!哈哈!”
李峰铠的这首诗并没有公子奉承赞扬,他们本就对李峰铠没有好感此刻又怎会对其奉承。
其中也包括于老也对李峰铠刚刚羞辱自己含恨在心,他想要出来踩一踩李峰铠,但李峰铠这诗做的让他实在是挑不出毛病。
许杰既能做诗对诗词好坏也是能够评鉴出一二的,李峰铠这首诗短短两句话,已经超越自己所作,他自然是不服的
“再来!”
说着他就挥笔继续写道
“枝横碧汉影团团,碎落金英点石坛。
风递幽香浮砚冷,月移疏影上窗寒。
不随红叶争秋色,独抱清魂傲岁阑。
何用折来簪鬓畔,满身凉露已胜餐。”
许杰新咏甫出,满座公子便争相传阅,须臾间赞叹声此起彼伏。
于老扶了扶老花镜,逐句沉吟,白须随笑意轻颤:
王公子击节称赏:“‘枝横碧汉影团团,碎落金英点石坛’,起笔便见气象!碧汉为幕,金英为墨,坛石为纸,此等视角如椽笔挥毫,非胸有乾坤者不能道。”
李公子抚掌赞道:“‘风递幽香浮砚冷,月移疏影上窗寒’最妙在‘浮’‘寒’二字。香随风动而‘浮’于砚池,影伴月移而‘寒’透窗棂,嗅觉、视觉、触觉交织,竟让满室似有桂香侵人,凉气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