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伸出两根手指:“一是舅舅要去接陈文的母亲,也就是舅舅的小妹,带回去认祖归宗。”
“二是他砸了一个亿给我搞物流。”项越从包里掏出合同放在茶几上。
“多少!!!”房文山手里的香烟掉在地上,烟头在地毯上烫出个焦痕。
他拿起茶几上的文件,仔细翻阅。
越看越心惊,投资一个亿,百分之八十股份都归项越。
这条件,怕是亲舅舅都不会给。
这他妈可是整整一个亿!
这是什么多财多亿的人生!!!
房文山不敢想,要是刘成济是他舅舅,他得是个多幸福的中登!
项越跷着二郎腿窝在轮椅里,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扶手。
他嘴角翘起弧度:“嘿嘿,我也不想要,舅舅逼着我收,哎,烦人!”
房文山腮帮子直抽抽,余光瞥见一边守着的保镖眼角也在跳。
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嘛,你不要给咱们啊!
“刘老哥真要跟你回扬市?”房文山从牙缝里挤出声。
“是啊。”项越弹了弹烟灰,“长三角的码头,珠三角的货仓,舅舅说回去带我认认人。”
房文山极力控制他的拳头,死孩子的脸是真欠揍啊!
要不是还有正事......
“公司是香江公司?”
项越点头,简单的说了下香江公司享有的政策。
房文山盯着合同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几。
半晌,他抬头问道:“内地总部,准备放在哪?”
“哪里政策好放哪里。”项越吐着烟圈笑得人畜无害。
“少他妈跟我扯!”房文山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为什么不放在扬市!今天必须撂句准话!你小子别给我玩心眼!”
守在包厢的保镖肌肉绷紧,手微微动了下。
项越眼皮都没抬,轻轻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叔您别急啊,您又不是管经济的,操这个心干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现在翅膀硬了。”房文山半真半假的开口。
“房叔,喝茶。”项越拎起茶壶给他续水,“要不是您照应,我也没今天。”
房文山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照应?
现在项越的想法他是真的猜不透,说是照应,但是两人都清楚。
一开始就是简单的利益关系,顶多算各取所需。
真要说房文山怎么庇护项越,其实真没有。
只有刘成济是真心把项越当子侄,实打实给资源。
“非要跟我打官腔?”房文山吐出烟圈砸在项越脸上。
房可儿默默缩回抓开心果的手,不敢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爸爸和项越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压抑,她不自觉的想放低存在感。
项越晃着茶杯,眼底结着冰碴,
“舅舅能给我的,自然也能给别人,我不能拿这件事做人情,要是真办砸了,我没脸去见他。”
房文山的手抖了抖。
他望着项越腕上的朗格表,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端着茶杯的青年,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讨好他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