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你这也一把年纪了,可快起来吧。”虞兮对着刘金海说道,“你家那位小女儿从小到大一直热衷于和我对着干,她拉帮结伙做的那些事情你也都知道,即便本姑娘我也没少让她吃瘪,但奈不住您刘家家大业大,还有个疼她的哥哥……我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想再说了,刘叔你应该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些,所以——我是不可能会原谅他们的。”
刘金海发福但硬朗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沉默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这个颇有商业嗅觉,带领金鳞村蒸蒸日上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种何因……结何果,大师啊大师……您说的对。”
刘金海似乎接受了现实,哀叹了一口气后站直了身。
“小虞,事已至此,我们家会怎样我已经不再奢望了——只求你不要在惩罚了我们之后,荒废了金鳞村这些年来开拓的那些渠道……不管给谁接手,都要把握住……还有小凤和她哥,求你……”
刘金海皱着眉又沉默了片刻,好似用尽全部力气地开口说道:“罢了……任你处置吧,他们受到的惩罚再大,又怎能抵过你十数年艰苦的十之其一?”
“哎呀!好了好了,刘叔,怎么妻管炎把你给弄出抑郁症了?在这里消极巴拉巴拉了这么一大堆,搞得我好像什么掌握生杀大权的小混混一样……都要吓到我的傻妹妹了。”
虞兮一边说一边打理起了勿语乱乱的头发,做起了刚才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我的确是在心里发狠要让你们好看……但哪里有那么离谱啊,刘小凤他们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更何况最主要我也没那么牛啊——要不然中午我早就给他们几个‘夸夸’几个嘴巴子了~噗~”
刘金海看着眼前嫣然笑着,细心为一旁女孩扎头发的虞兮,心里恍然了。
自己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苦难不能磨其志,冷辱不能戾其本……如今衣锦还乡,这个小姑娘还是没有一丝的改变啊……
自己家那不成器的丫头要是能比得上人家一半,那自己做梦都能笑醒了……
“好了,又漂漂亮亮的啦~”
勿语的发质柔软和顺滑,很是好收拾,虞兮很快就为勿语扎好了头发。
“刘叔。”虞兮忽然对着刘金海说道,“至少你口中那位大师的话没错——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你们家至少还有个你……”
虞兮说完后拿出几张湿巾,给自己和勿语擦起了汗,微微笑着说道:
“这么热的天,可不可以给我这个‘牛人’当一下司机?”
刘金海对上了虞兮的眼睛,却看不出多少年轻人该有的天真稚嫩。
……
“刘叔,走吧,去银行……我本来只是想去取钱的,但现在倒是对我手中这张看起来与众不同的银行卡越来越好奇了——就和你对他的敬畏一般程度的那种。”
车里的冷气很足,虞兮在后排揽着勿语也感觉不到一丝闷热。
刘金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眯眼笑着的女孩,心里更加钦佩了。
“小虞,我没有说我所忌惮的东西,但你还是看出来了。”
“哈哈哈,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您这半百的年纪了肯定没什么抑郁症,脑子更不用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怕我?”
虞兮把玩着那张黑卡,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上边的细节,看着其上丝丝缕缕金色的图纹,虞兮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玩的动作一顿。
“黑、金……莫非是……”
虞兮声音迟疑起来,脸上显出几分难以置信。
刘金海透过后视镜又仔细看了一眼那黑卡,然后笃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世界公认的‘卡片之王’,在它面前,我们一个小小的刘家算得了什么……”
虞兮虽然见识不算太广,但也读过不少书,看过不少常识性的东西,对于这种东西还是听说过的。
自然明白它代表着什么恐怖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