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就开始馋了吗?
哦。……他看起来很有钱呢。
应该是吧,我看他的道服都是限量版的。
以后还是不要这样,欠人家人情不好。许周周一本正经道。
哦,想来,你也帮我好多,我也不知道怎么还呢。黄景歈笑着又点了两杯冻奶茶。
这不是在请我吃饭吗?许周周忽而作色不悦。
也不是吃饭为了还你人情,朋友随便吃个饭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黄景歈本意是想补救刚才还人情的说法,意思是我们朋友之间吃饭很普通,不是为了还你的人情。可是许周周听着,却把重点放在后面,不过是朋友吃饭,没有其他含义——跟他的其他朋友吃饭一样正常。至于,许周周希望有什么含义,此时此刻他本人心里却也不甚明了,只是听在耳朵里没由来地不舒服。纵然灯光再美,食物再香,吃在嘴里却是微苦的失神。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不好吃啊?黄景歈终于察觉到异样,停箸细看他的脸色,心里暗自惴惴。
许周周生的白皙,一张小脸生的俊朗,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略厚,孩子气般撅着,不高兴的时候眼睛不朝他看,只顾低头吃饭。低头了就看见他长长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分外惹人怜爱。
哎,哎……黄景歈装作神秘地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什么?
你看我的眼睛是单眼皮,我能不借助工具一秒钟之内变成双眼皮。
明知道幼稚要死的把戏,许周周还是被逗笑了,骂了句**。气氛缓和下来,两人天南地北地聊天,说着就说起最近为难的事情了。
如果纠结的要死,那么就去做好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收成在自己的手上啊,又不是不正当手段。
可是,我要是没做好岂不很打脸?
你还没做呢。再说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啊,起码我是会喜欢的。如果能给我们一些更积极的鼓励会更好,看不到头的人生,挺难受的。黄景歈笑了,却有点勉强。
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啥,不过最近我感觉有点盼头了。
怎么?
感谢爹妈给了我好皮囊,还挺有用,这个月拍照片的收入有三千多呢,所以又感觉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本来就不是一无是处啊,你做饭好好吃的。
哎,好吧,可以做厨师。
你很容易被人喜欢啊,很容易就成为一个群体的头头。而且你的朋友很多,各个领域都会有,这个也很神奇。
是吗?
对啊。
我总觉得你这样的才算是厉害。
呵呵,我不算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有厉害的地方吧,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好像吹捧就算了吧。但是,互相吹捧让人高兴,黄景歈笑眯了眼。
好胀,散步消食吧。
嗯。
结账时,服务员走过来说已经结了。黄景歈略想想就知道是阿生,电话打过去那边传来轻快的笑声,你和朋友喜欢就好,我请不算什么的。推三阻四不太好看,黄景歈只有挂了电话,约好下次请他一回才算结束。
户外反而比里面舒服,没有冷气嗖嗖的冻感,只有凉爽的风,和着路边的虫鸣鸟叫,两人边走边聊。
这个人是干嘛的?
真的只是柔术的朋友啊,具体职业不好过分打听啊。
那他知道你的职业吗?
知道啊。
哼,人家知道你却不告诉自己的,不公平。
还好了,我不喜欢问而已。不说也有不说的原因,何必勉强。哦,对了他给过一张名片我,也没有什么,就是姓名电话。为了满足许周周的好奇心,黄景歈费力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黑色卡纸上面就只有简单的烫金姓名和电话,其他信息一概没有。
乔珉生。
不认识。
哎,就是啊。你那么关注他,想认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我才不想认识。许周周没好气地说,关心关心你的富豪朋友,不行啊。
什么富豪朋友,瞎讲。
切,得意什么。
哪有得意。
后天去拍照别忘了。
知道。
跟你老板说了代班的事情吗?
嗯,跟阿诚也说了。
好的。回见!
哦。到了啊?
许周周笑,这是我家楼下,你忘了。你不是还来过吗?
嗯嗯。好,我走了。
你回店里吗?
嗯,夜班,还有一会儿。
许周周愣了愣,有点局促看对方,好像没什么话,但又好像有什么话,舍不得上楼。
黄景歈抓抓头发,走了。
哎……我想吃个冰淇淋,一起走吧。许周周舔舔嘴唇,大眼睛眨巴眨巴。
对了,甜品还没有吃。我请你!
灯火通明的全家便利店。许周周眼花缭乱不知选择哪个?黄景歈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吧,朗姆酒味道,里面还有葡萄干呢。我最喜欢。
好吧。许周周拿好冰淇淋,满足地挖了一大勺,微苦又清甜的酒味在舌尖缠绕,半晌惊喜道,果然好吃,以前都错过了。
慢点吃,不是肠胃不好吗?
我知道,黄妈妈。
兔崽子,还叫我黄妈妈,看我不揍你。
哎呀,救命。
黄景歈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他,一把抡起往后倒。快要倒在地上了,问道,服不服?
不服。
接着往下放。
问了几声,最后许周周怕冰淇淋摔地上,只得告饶,服了服了。
叫大哥。
鲸鱼哥哥。
两人都有点呆,许周周没头脑叫出了这个哥哥,糯糯软软,扰乱了心神,徒增几分别样的感觉,耳朵尖一下子红得发烫。
快扶我起来,二逼。假装恼火大声喊道,不高兴皱起眉头,好像真的很生气一样。
哦,对不起。黄景歈还是呆,忙不迭地扶他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
我走了。许周周粗声粗气地说,没等黄景歈反应过来就快步离开了。
青年纤细又健康的背影,在路灯下,有力地起伏弹跳,分外美好。
少年怀春的心啊,六月的蝉鸣。
沸腾,干燥,喧嚣。
尽一世之力,去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