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摸了摸自己的胃,皱着眉叹了一声。
“你是不是……”虞清河心想,自己不该问的,他本来不想和别人有什么交集,可林含洋这眼神让他遭不住。
他甚至感觉这人下一秒就要去死。
“你是不是喜欢上直男了?”
虞清河不混圈,但他知道,他们这个圈子的人细说真的不少,如果自己老老实实在圈里玩儿的话,不至于难过成这样。除非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爱而不得,每天看得到却得不到。这样的痛苦和正常男女暗恋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是一种没有了期待知道是坏结局却还得走完的过程。挺操蛋的。
林含洋垂了半天的头,抬起来一刹那眼圈是红的。
虞清河心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别在我眼前哭,谁看谁闹心。
他寻思着要不要自己也哭一下,只需狠狠撞击一下还没好利索的手腕,效果立竿见影。
“清河。”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啊。”
虞清河说这三个字那一刻,脑海里忽然就一点没征兆的跳出了单歌的脸。
他握着酒杯的手剧烈颤抖一下,像是老年人得了帕金森。
他一点儿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总之单歌一闪而逝后足足两分钟他脑海里都是空白的。
也挺操蛋的。
“那可真好。”林含洋没发现他的异样,声音有些哀戚,“我好羡慕你。”
他没看到手抖的虞清河,他看到的是一脸云淡风轻像一个世外高人的虞清河。
虞清河喝了一大口酒,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比多余。
“我喜欢他,但是,他有女朋友啊。”林含洋苦笑一声,“这感觉太他妈不爽了真的。”
“他每天在我眼前晃悠,和女朋友秀恩爱,我他妈还得当成好哥们儿祝福。”
“我觉得生活对我太坏了,真的。他要么别出现在我眼前我眼不见为净,随他怎么花里胡哨的谈恋爱,我看不见就可以当不存在。”
“清河,你要是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如果没可能的话,一定,一定得努力暗示自己,别陷进去。”林含洋说:“自从进了这个大坑,我觉得自己每天活的都像个残疾人。”
林含洋话说完也喝完酒,冲虞清河点点头就走了,要不是兜不住,那背影看上去还真是大侠般潇洒。
虞清河兀自发了会儿呆。心想着生活没希望没盼头的人,大概模式都千篇一律,就是过一天是一天。
他反而有点向往那种拥有暗恋对象的生活。
毕竟从至高无上的爱情角度来说,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会有一种自我牺牲和成全的自我满足,这是最卑微的人最后的体面。
……
邱大爷在群里说晚上要聚餐,不用上晚自习,他要亲自和单歌碰杯,欢迎新人。
这是七班历来的规矩,只要有人后进来,邱大爷都会给接个风,美其名曰喝了“团结酒”,就彻底是七班人了,必须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邱大爷做什么事儿都有他的道理,这种用班费吃喝玩乐不够还会自己拿钱添补的壮举自然没人有异议。光是偶尔不上晚自习就足够让外班的人羡慕。
邱大爷并未占用大家下午的假期时间,只是说晚上六点半准时在美好时光集合,那是一个消费适中看起来特别小清新的会所,很适合同学聚餐。
群里一片欢腾,没有人打算缺席,不然平日里也有晚自习,现在能混顿饭还不用上课,美
滋滋。
正主亲自出来表达感谢,还发了两百块的红包,每一个人都有份,就连邱大爷都抢了八块钱。
虞清河莫名就觉得要不是怕班里的人多想,这人可能原本打算发更多钱的。印象中这人就是那种特别大方的傻凯子,处处争着买单,他笑了笑。
但是就抢了三毛钱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开心,虞清河笑容凝固。
放声而歌:在嘛?
清河:?
放声而歌:拯救你的三毛。
清河:??
虞清河就见单歌单独发了个红包过来,他没多想,纯粹是下意识点开的。
两百,新鲜出炉带着热乎气儿。
清河:???
放声而歌:这回你是全场运气王。/眨眼
虞清河心里莫名就咯噔了一下,有点儿像被一块小石子戳了戳。
清河:太多了。
放声而歌:不多,够你两包烟。
清河:别这么热情,我会觉得你想泡我。
“卧槽!”单歌一拍大腿,“我他妈严重怀疑学神让人盗号了!”
“咋滴啦?”刘鱼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举着网球拍,一身是汗。打了多少年,还能被眼前这人血虐,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
“没啥。”单歌说:“快起来,再来一局。”
“不了不了,好汉饶命。”刘鱼喘着气,“我想顺风顺水多活几年。”
放声而歌:我要是泡你,这红包后面起码再加俩零。
清河:人傻钱多。
放声而歌:喜欢的人值得。
清河:你有喜欢的人?
放声而歌:目前还没有呢,没有能让我心动的,你呢?
清河:我主要是没有两万块钱。
放声而歌:……
清河:哈哈哈
放声而歌:我在铁道口旁边的体育场打球,你没出来玩么?
单歌“啧”了一声,发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有点儿打听学神的嫌疑,毕竟体育场也是独立的,怎么就不配拥有姓名还得作为健身房的附庸说出来。
不过看回复学神可能没多想,单歌松了一口气。
清河:我正准备去铁道口转转。
放声而歌:你手腕没好呢,啥都干不了吧?
清河:跑步压腿可以。
放声而歌:那你来,我陪你打会儿球,左撇子能不?
清河:乒乓球?
放声而歌:网球。
清河:好。网球反手可以。
他这句其实就很专业了,不过单歌没多想,主要是想着锻炼的话这里场地更大更宽敞,不比铁道口差,虞清河不会网球也没关系,感兴趣的话自己还可以教他。
虞清河看了三点了,他去找单歌,晚上吃饭就得一起过去。
正犹豫着,单歌的消息又过来了,带着一个定位。
放声而歌:找不着我去接你。
虞清河叹了口气。
这地方离黑的酒吧不远,毕竟都在七中附近,他应该知道单歌的尿性,压根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估计是没考虑到会有人拒绝他吧。
“你干嘛呢?”刘鱼还坐在地上,“你看你笑的跟个猥琐老头子似的!”
“有吗?”单歌一愣,随即哈哈两声,“没什么,我约学神过来打球。”
“他同意了?”
“嗯。”单歌说:“
他说十几分钟就能过来。”
“不是。”刘鱼从地上一跃而起,“扇子我不太明白,你老招惹他干嘛?”
“我招惹他?”单歌挑眉。
“不是吗?”刘鱼说:“人家好好的学神当着,生活的高处不胜寒,遗世而独立。你倒好,三天两头去打扰。我要是人家虞清河,肯定拉黑你。”
“干嘛拉黑我。”单歌说:“都是好兄弟,我又不能和他处对象,耽误不了他学习。”
单歌把球拍一放,“我出去等他,你……”
“我也去!”刘鱼也把球拍一放,“我要看你虐他!我要扬眉吐气幸灾乐祸!”
“滚吧!”单歌笑着在刘鱼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外面还在下着雨,淅淅沥沥,不大不小,没有停的架势。单歌没等多久,就看见虞清河从出租车上下来,果然不远。
“他没伞啊。”
刘鱼话还没说完就见单歌撑着伞跑了过去,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手腕还疼么这几天。”
虞清河摇头,“基本上不疼了。”
“你穿的这么少。”
虞清河只穿了一个白色的薄外套,十月中旬的雨天已经有些凉了,他进到室内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单歌忽然就在虞清河手背上碰了一下,凉的他一个激灵。
“我觉得你冷。”
虞清河浑身一僵,动作不明显的缩了缩手,“不冷。”
单歌没注意到,说:“没事儿,先热个身,跑几圈就不冷了。”
“嗯。”
球场看来是被单歌给包了,这里就他们三个人,连个保洁阿姨都没有。
刘鱼坐在椅子上,给球拍涂了层防滑粉,“学神,这牲口打球最喜欢碾压别人,你别和他玩!”
“你少放屁!”单歌冲刘鱼的方向骂了一句。
“先跑几圈。”单歌说,“注意一下右手。”
“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