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西来斩钉截铁地回,并同时在心里暗暗无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在网上随便搜搜都能看见教学视频,多看几遍也就会了,这次只是浅尝辄止,下回可以试试法式的……
“真的没有?”苏西来的好技术实在让沈记年不能相信他是第一次,沈记年虽然心里觉得介意过去是矫情,但又实在忍不住好奇。
从沈记年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酸意隔着空气蜜一般淌进苏西来的心房里,甜得他两边嘴角不约而同地同时翘起。
“哥,真没有。”苏西来嘴角抽了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端正严肃。
沈记年盯着他的眼睛和嘴唇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两汪温柔随即从眼底涌覆到眼珠子上,琉璃似的通透漂亮。
这样温柔静谧的沈记年撩得苏西来呼吸和心跳同时一窒,不禁拽住了他的袖子,撒起了娇:“哥,今天在我屋里休息,好不好。”
沈记年瞥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丫想得美”。同时抬手张开五指撑在苏西来的额头上,笑着将他推远了些:“超额了。”
“我劝你这两天还是好好养蓄锐,准备比赛吧,少想些不健康的玩意儿。”沈记年把手从苏西来头上挪开,十分认真地教训起来。
“哥,啥叫不健康的玩意儿啊?”苏西来骑驴上坡,抱着沈记年的胳膊嘟着嘴明知故问。
“滚滚滚,少隔应人。”沈记年瞪了苏西来一眼,嫌弃地抽出胳膊,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以为沈记年已经回房的苏西来四肢张开扑到床上,抱着柔软的被子蹭来蹭去,把脸上能以亿兆计算的兴奋激动欢喜尽情地埋进被子里。他做梦也没想到,沈记年接受能力居然这么强,虽然他没明说什么,却用“不反抗”的实际行为告诉他,他对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
门外,沈记年敛隐一切情绪,寂静清艳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里奇异地呈现出一种哑暗的旧时光感。
世俗凭什么给人的行为思想划出界限,他人
又凭什么用高高在上的目光评判想跳出世俗的人。
他需要爱,很多很多很多的爱。而刚好,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能给予他这些东西的人。
只需要往前一步,踏出一步……
他回头看了眼苏西来房间的门,眸光渐黯。
四月十七号下午,沈记年做为苏西来的代监护人开车来到市体育馆,他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好,刚下车锁好车门,迎头走过来几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苏西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球衣,身材修长,笑容阳光,好像一根长势十分鲜翠良好的芹菜,旁边几个和他联肩而走的男孩子亦个顶个的青春。
沈记年握着车钥匙,笑走向他们,并在心里不甘地嘀咕:“老子年少时可比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有腔调多了。”
“我哥。”苏西来走到沈记年跟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肩,略带点自豪地给他的伙伴们介绍沈记年。
孙仲素来嘴贫不拘小节,对男生的长相从来没什么概念,最高评价也是句“顺眼”。是以见到沈记年这种超出“顺眼”的相貌,不禁带着点惊叹地脱口赞道:“我靠,小来来,这么如花似玉的哥哥怎么不早介绍给哥们儿认识。”
他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感觉特别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本来微笑着的沈记年也微不可见地轻轻蹙了下眉,满心满眼都专注在沈记年身上的的苏西来自然没错过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反应极快地朝吴文轩眨了下眼,并握住沈记年的手摩挲了两下,以示安抚。沈记年瞥了他一眼,站远了些,苏西来搭在他肩上的手一顿,既而无奈垂下。
接到苏西来求救讯息的吴文轩“咳”了声,用胳膊肘撞了下孙仲:“让你上语文课的时候睡觉,用‘如花似玉’这么俗的词夸咱哥,也不怕笑掉咱哥的大牙,‘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就蛮贴咱哥,听起来也有格调。”
“哥,你说呢。”吴文轩推了推眼竟,看向沈记年。
沈记年颔首浅笑,不置可否。
“这两句出自哪里?我怎么没印象。”孙仲挠头孤疑地问吴文轩。
“行了,行了,别扯皮了,比赛快开始了。”苏西来边说话边揽住了孙仲,他另一手想再揽沈记年,抬起手后,又放了下来。
爱虽自由,世俗终有界限。
这种场合不合适,他晓得了,苏西来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