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大半个时辰,终于把人收拾干净。纳兰夜灼呼了一口气,他看人暂时没有醒的迹象,就出去坐在台阶上等着了。
天色渐晚,夕阳落入眼中,天边都被染红了大半,纳兰夜灼单手拖着下巴欣赏景色,似乎忘记了回宫之事。
静默半晌,他转头看了一眼窝在旁边的冰火狐,轻笑一声道:“我还未见过今日这样的景色呢。”
冰火狐懒懒地掀起眼皮和他对视一眼,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今日便不回去了。
又过一个时辰之久,屋里终于悉悉索索响起了声音,纳兰夜灼惦记着那张脸睁开眼是何模样,当即眼睛一亮,起身就跑进了屋里。
只见那人坐起身,蹙着眉头打量起了自己一身干净的衣物,甚至还看了看自己的手。本以为他看到如此景象会有所表示,谁知表现是有,却只是眉头皱的更为厉害了。
妄初运了下力,感受到体内并无变化,惊疑之下,他抿唇心下暗道:“失败了?”
他还是妖,不是仙,那只能证明那场渡劫失败了。他记得第三道天雷将要落下时,突变横生……
“你醒了。”纳兰夜灼略微有些惊喜的声音传来,妄初身体一僵,届时拧眉有些怀疑的转头看了过来。
眼光冷然,神色探究。
只一眼,便让纳兰夜灼更觉得自己救对了人。大抵是刚醒,又或这里未出现过除他自己之外的活人,妄初定定的看着纳兰夜灼,眼神带着打量,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地不耐和杀意。
那双眼睛所带的任何情绪都犹为明显,多情而多变,他眸色略浅,似乎天生就该是凉薄的。
“你哪只?”妄初漠然道。
纳兰夜灼:“……”
被雷劈过的人就是不同,常人问身份还是“你是谁?”“你哪位?”,这位可好,上口便是你哪只。
所以他迷糊不清时说的你来了,也当真是心神离体了。
但下一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妄初表情更为疑惑,但总归是把身上和眼神里的杀伐收敛了。“你是……凡人?”
纳兰夜灼被第一句问候激怒,挑眉道:“难道你不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妄初不看人,抿唇嗤了一声,暗道:“扰乱我渡劫,还当是我恩人,我该道谢?”
而且还是个看起来乳臭未干地小孩童,由此,妄初脸色就更冷淡了。
只是思忖刚过,还不待言语,他表情就又有了变化,那脸上带着无法忽视地激动和不敢置信地猜测。
“你!”他猛地侧过头,刚声调拔高说了一个字,就由于大力而扑通一声掉下了床。
“咳、咳咳……”渡劫失败,加上天雷,他受了内伤,情急之下却把此事忘却了。
掉下床后妄初只能单膝跪在地上,不受控地抚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纳兰夜灼吓了一跳,忙收起乱七八糟地心思,几步上前,蹲在他旁边拍他后背。
下一瞬,他就被妄初猛地攥住了手腕,那力度也只比碎骨差了一步之遥。纳兰夜灼彻底被吓住了,还以为这是个
恶人,被救了不但不领情,转眼就要杀了他呢。
可在妄初抬头看向他时,纳兰夜灼又呆住动不了了。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可不知是咳的太过用力还是怎么,妄初眼睛里布上了几道血丝,脸色也更苍白了一分。
“不是凡人,先不管是哪只,”他哑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云里雾里,纳兰夜灼不明,只本能的先答了一句:“我以为你见我就说来了是认识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纳兰夜灼:“我颜狗。”
攻:“我好看么?”
纳兰夜灼:“你问的是你被劈成外焦里嫩地样子?哦很丑。”
出场挺惨的攻:“呵,晚上床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