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润玉小酌一口,抬眉问道。“若是我能出去,我倒是可以前往天魔战场。虎符在定北将军处,我若执意上阵他也是拦不住的。”润玉将计划细细道来。
“这怎么行!”旭凤听到他的计划惊得酒盏都差点没拿稳,“兄长你虽灵力较我高强,可你现在带着伤,怎么能上战场。”
夜神若亲自披挂上前线,那天魔战场的局势必然会向天庭这边倾倒。但问题是,战场局势时刻变换,润玉还没好得完全就贸然参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这都几个月了,我早已痊愈,你不必担心。上了战场,我自有办法。你若想帮母神,就想想看要怎么带我出去吧。”
润玉抬手一口气将酒喝了个透底。他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寄这半点希望在他体内那神秘的血气上了。上神之创都能使其愈合,这血气说不定真能让他在战场上多个保障。
两人就坐在璇玑宫外开始思索起来。
……
人界。
润玉重归天庭到现在也不过将近三个月,鬼却在人界实打实地经历了一个甲子。六十年来,他从华夏回到朝鲜,又跟着通商的商船到达西方,再从一颗星辰,到达另一颗星辰。
利用“长生”夺来皇帝的**,利用金钱让普通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奔走,甚至还靠着自己邪魅的面容获得了不少人的**。靠着人类的**增强自身的鬼越来越强大,却迟迟触不到能脱离人界的境界。
六十年过去,他隐约感觉自己能摸到那玄幻境界的边缘,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他毅然地离开了所在的这颗星辰,回到最初那颗湛蓝色的星星上。
“先生,您为什么从来不笑呢?”巴伐利亚,男人在城堡那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坐在样似王座的椅子上,衣袍虚掩着胸膛,手指在扶手上敲击着节奏,像是在沉思。
赤裸着身体的男孩跪行到他脚边,大胆地立起腰来问了这么一句。他是这男人最宠爱的孩子,只要不过分地撒撒娇,男人就会给他一大笔财富。
笑?鬼冷笑一声,赤足踏上男孩的胸膛毫不留情地将人踹倒。自润玉死后,他在这颗星球上苦苦搜寻,也曾找到过十几个与润玉面容相仿的孩子,可没有一个是他。
脚边的这个,长得真是像极了润玉,特别是在发着呆不说话的时候,那神情让自己恍然间像是回到了与润玉一同在那地宫的日子。可他依旧不是他。
鬼能清晰地看清楚这孩子内心的贪念,于是他便用大笔钱财让这孩子自愿留在他身边,不过是为了慰藉自己、吸收他的欲望。
鬼害怕自己会把润玉的面容忘记,虽然那人每夜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三十年前,他梦见润玉被他的继母所伤,那烧伤的痕迹让他都不忍心用力触摸。润玉在梦里变成了龙,一尾银白色的龙。他用自己力量疗愈了润玉龙身上碍眼的伤口,那脖子上的旧疤可是让他费了一番功夫。
鬼还经常会梦见润玉睡着时的样子,躺在青绿色的帷幔里头,隔壁还
躺着一只白色的小鹿。可那人面容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愈发模糊,他不能忘记润玉,所以他留下了这些孩子,帮他记住。
“为什么不笑?因为我从来没有开心过。”
鬼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招手让管家将那孩子送出去。不讲话还好,一讲话就完全失了润玉的影子。
不理会那孩子的求饶与哭嚎,鬼从窗前一跃而下隐入夜色。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润玉、才能去到天上?
……
润玉与旭凤对视一眼,看来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临渊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