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人人都忙着为明日的端午采买准备,潘世严的视线往窗外一扫,就落在正巧路过的柏紫苏身上。他的喉头顿时有些发干,手也不自主地扣一扣桌子。
当年也觉得这柏紫苏不过是个可以随便玩玩的庸脂俗粉,怎的如今看她越发可爱动人了?潘世严心里隐隐产生了一种渴望。他摸摸下巴,要不是潘和不要这个小,转而让陆文修捡了漏,那可是有一拨足够享用的艳福。潘世严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花,果然还是别人家的更香。
“没想到潘少卿还有此雅兴?”潘世严耳边忽然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子说话声。
潘世严转过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个戴帷帽的女子,面容挡在轻纱之后,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你怎么进来的?”潘世严打量着面前的人。
“我是一心要来求见潘少卿的,自然就有办法进来。”轻纱后的薄唇轻轻一勾,“我可以帮你对付陆文修,我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潘世严顿时失笑,抿了一口面前的茶,饶有兴致地盯着这女子,“帮我?你打听过我是什么人吗?”
“潘少卿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想做什么的人,也知道跟着潘少卿应该做什么。”她的手轻轻一撩,正指着窗外的柏紫苏,“我说对了吗?”
“有意思。”潘世严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叫什么名字。”
“玉珊。”
潘世严拉抓着对方递过来的手来回摩挲,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露出一副十分餍/足的表情,“你可以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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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端午佳节日,今年战事较往年吃紧些,宫里的庆典也大多停了,故而陆文修一早就能下端午朝回府。
柏紫苏梳洗打扮一新,身上还挂着陆言昨天就准备好的香囊,像往常一样帮陆文修换掉玉带乌纱。柏紫苏脖子上的伤痕已经不大显眼了,不凑近些看本不容易发现,但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毛桃儿若是柏家人问起一定要假称她脖子上的伤是自己摔的,否则柏夫人又不知是怎样一番念叨。
见诸事已毕,两人只会过陆言之后便动身往柏家赶。第一次去柏府,柏紫苏难免还是有些紧张,陆文修牵住她的手,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柏紫苏又冲陆文修笑了笑,掏出根和自己带着的一模一样的端午索系在陆文修手腕上。五彩的丝线挂在陆文修手上怎么看都不和谐,柏紫苏拽拽他的袖子,把绳全全乎乎的挡住,这才出了一口长气,显示大功告成。
“咦?将英哥哥,你的虎口上为什么会有疤?”柏紫苏忽然留意道陆文修手上的醒目痕迹。
陆文修垂眸一瞥,轻笑说:“受过点小伤,不碍事。”
“什么伤会留这种痕迹?”柏紫苏仔细打量起来,“看着像朵梅花呢。”
“早些年玩弄长姐的簪子才会留下。”陆文修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抬起手看看,“这种女儿家的小东西做的倒真细致。”
柏紫苏也伸手亮亮自己的那根,然后笑呵呵地说:“这样咱们就能被拴在一块,永远都不会分开。”
陆文修从前根本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如今却安安稳稳地让柏紫苏给自己系上,不过嘴上难免还是要说一句:“哪听来这些有的没的。”
柏紫苏戳戳指头,“嘿嘿,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月老就用一根红线把两个人拴起来,他们就会结婚成为夫妻。咱们没有月老的红线,只有端午节躲病驱邪的彩线,凑活凑活吧。”
陆文修看着自己腕上的彩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更是波光流转,“身无彩凤双飞翼,我且凭此与夫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话音罢了,他便捧着柏紫苏的脸轻轻吻在她唇上。
许是配了新香囊的缘故,柏紫苏觉得陆文修身上的味道和平日迥然不同。一阵清新气息扑面而来,柏紫苏不免得沉溺其中。一吻末了,柏紫苏却看着陆文修忽然笑出声来,她从身上掏出帕子缓缓帮陆文修擦拭,一边还笑盈盈道:“你念诗,我就送你个点绛唇。”
陆文修后知后觉地伸手轻轻一抹,这才发现柏紫苏的口脂尽数沾在自己唇尖上。他哑然失笑,只觉得昔日在战场上灰头土脸也不似今天这样尴尬。
两个人笑了一路,马车才堪堪进了柏府。柏述和柏夫人一早就等着他们回来,故而远远便迎了上来。陆文修牵着柏紫苏缓缓下车,才朝两个人点头示意。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不得了了,我夫人居然会看小黄书了,还是带插图的那种